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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軍閥小狼狗(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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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唯有床頭櫃上亮著一盞燈,隔著燈罩,映出彩色琉璃的光暈,等光線渡到他們兩人所在的床沿時,已經昏黯不清了。

聞櫻仰倒在鵝羽軟被上,觸手一片滑軟,沒有抓力。

“……我是你的繼母。”她聲音輕如羽毛,語氣不像是厭惡的拒絕,反而像是一種提醒。

他粗糲的手指輕輕摩挲她的臉龐,緩緩地地道:“嗯,比我還小一歲的繼母。我常常想,如果你沒有嫁給父親,或許就能嫁給我了。”

“難道我非要嫁到你們邵家不可嗎?”她躲開他的手,“你父親是強娶,娶了又丟,你呀,覬覦你父親的妻子,品性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我一個都不想嫁。”

“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他看她生著氣卻還慢條斯理地說話,不由笑了,忍不住低頭親吻她,嘴唇、臉頰、耳側,濕熱的氣息令她身體發軟,他道:“不喜歡我這麽親你?”

“……不喜歡。”

“可是我很喜歡……”他與她十指緩慢地摩挲,看她眼中的固守化開,仿佛春日融了雪,變成一汪春水,有些可憐地看著自己,忍不住去親她的眼睛,微啞的聲音充滿磁性,“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想著你,想我什麽時候才能親到你,什麽時候才能像現在這樣,把你壓在床上,壓制得你不能反抗,只能把自己送到我嘴裏。”

這話裏藏著太多齷齪,她只一想到,面頰就浮起薄怒的緋紅色,輕斥他:“邵一灃!”

“鎖兒難道不知道,我最喜歡你生氣的樣子……”

她倏地捂住他的嘴,含羞帶惱地瞪他,“口裏沒尊重,趕緊放開我,回自己房間發瘋去。”

他任她柔軟的手覆著,桃花眼兒對她一眨,很不明白地問:“我既然能在這裏對你發瘋,為什麽還要回自己房間想著你發瘋?”

“你、你你……”她被他的無賴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忘了,又重覆說了句,“我是你的繼母!”

邵一灃見她一直拿這個理由當擋箭牌,眼底終於有了幾分認真之色,啄吻了她的手心,見她觸電了一般放開,方道:“曾經的繼母。”他說出這五個字後,如願看見她一閃而過的訝異,低笑道,“你和父親的離婚協議書,我看見了。”

她一怔,“什麽時候?”

“你確定現在這樣的情形,適合談這個?”他猝不及防在她嘴唇上一咬,在她呼吸一促時,叩開她的牙齒,如願以償地深吻住她。

她還在因他的話怔神,沒有一絲掙紮的表現,縱容了他放肆的動作。

他的手在她腰間輕輕撫摸,唇間氣息輾轉,一路下滑到她因怕癢而微微縮起的脖頸,膩白的皮膚更加刺激了他的感官。比起以前只能趁她不註意的時候悄然突襲,這一次他刻意肆意地占領這片土地,而這樣的想法讓他感到難言的興奮。

她卻忽地回神,抵制他的入侵行為,執著地問:“什麽時候?”

“……”

邵一灃嘆了口氣,拿她沒辦法,拿額頭碰了碰她的額頭,權作抗議,口中故意道:“就在你答應和我‘偷情’的時候……”

即便她的人格和思想再向往新的世界,這畢竟是一道道德的界限,他沒想到她會真的願意。

所以在最初難以自持的激動過後,他就開始尋找她變化的蛛絲馬跡。而在得知真相時,他由衷對她升起一種欽佩的情緒。

羋兮與她交好自然是目的不純,即便對方表現得人畜無害,但她游走世間的姿態讓他感到難言的違和。他一度以為聞櫻是被對方的花言巧語欺騙了,但勸誡後,他沒有進一步插手,畢竟她有自己的交友權利。

直到他看見父親一直堅持不簽的離婚協議書靜靜地躺在她抽屜裏的時候,他才發現她其實不僅看得明白,想得更明白。

她既然不喜歡父親,又何必去介意他身邊的女人?所以她從不介意羋兮以她友人的身份自居,等到她認為時機成熟的時候,利用羋兮對邵閣天的影響力,達成了她的目的。

“我們鎖兒真厲害。”他頭往下,與她鼻尖輕蹭,再一次吻住她,不能容忍她頭腦一片清明的對待他,只將氣氛把控得愈加暧昧。

她仿佛一團面粉,被他大力地揉陷在軟被之間,精致的旗袍扣子解開,頭發打亂了,脖子向後輕仰,面上一片緋紅,一反禁欲守舊的模樣,格外誘人。

聞櫻輕“唔”一聲,在他揉弄腰間的力道變大時,呼吸微亂,“還是不行……”

“為什麽?”幾次三番被打斷,男人的耐心也即將告罄,狼一樣的目光惡狠狠地盯住了她。

然而她說:“……我不舒服。”他便不得不吊起了心,怕是自己壓重了她,還稍稍退了開來。

“哪裏不舒服?”

她伸出手臂給他看,白雪一樣的,上面滿是受了刺激之後的小點兒,“起疙瘩了。”

他稍稍一楞,隨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她捶在他的肩頭,很不滿地看他,“不許笑!”

“我沒有笑,我這是高興。”

“……我不舒服,你還高興?”

“傻瓜,我是突然覺得慶幸有羋兮這個人的存在,多虧了她,父親才看不見你。”他低笑著去親她的胳膊,感受身下的人微微顫栗的模樣,越親越喜歡,“你不是不舒服,你只是太喜歡我這樣對你……”

聞櫻咬著唇,承受他狂風驟雨一般的攻勢,卻還是不忘喃喃罵他:“不要臉……”

邵一灃被罵也覺得心甘情願,她什麽都不懂,只能讓他來教她。

幸好,夜還很長,他們還有很多的時間。

隔天,聞櫻起床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收拾得幹幹凈凈。昨夜扔了一地的衣服都不見了蹤影,她的旗袍甚至被他錯手撕了一個口子,隱約間只聽他說再賠一件更好的。她伸手摸到枕邊,那裏疊放著一套衣服,是她往常穿的衣裙,想是他從衣櫃裏給她挑出來的。

她伸了個懶腰,不覺牽動了身體的筋絡,吃疼地“唔”了一聲。

剛開始做任務的時候,她就想好了會有類似的情形發生,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如今也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她學生時代談過幾場戀愛,一方面是自然的心動,另一方面是認為可以借此揣摩感情戲,男友大約都不能接受在她心裏自己的地位遠遜於她對表演的熱愛,最終都以分手落幕。

和邵一灃在一起,她只當做是隔了這麽長時間的又一場戀愛而已,只除了戀愛的年代和對象是她從沒想過的人,角色的定位又非常難以揣摩。

就在她躺在床上,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彈,跳過戀愛腦,思考起怎麽滅了羋兮家的黑幫老大的時候,忽然響起叩門的聲音。

“誰?”

“母親。”

“小虎?你等等……”她忍著不適坐起來穿上衣服,這才開了門,“你怎麽來了?”

“母親沒下樓吃飯,我就上來叫了。”

邵廷玉簡單地解釋,對她長時間沒開門的行為產生了疑問,視線越過了她的肩膀,投向房間。

房間裏的絨布的窗簾已經被拉開了,玻璃窗打開,送來一陣輕風。除了房間的被子被掀開了一角,顯示她起床的匆忙,其餘的東西都擺放得很整齊,像是一大早就有人打掃過了。

聞櫻臉上忽地湧起一抹暈紅,別過了眼睛,輕咳道:“人有點不舒服,小虎先吃吧,我等一下就來。”

她臉色微紅的樣子,讓他覺得不安,就像那時候他在餐廳撞見的那一幕,邵一灃與她形容暧昧,而等他落座時,看見她與現在相似暈紅的臉龐。他覺得非常不舒服,為什麽她要對別人露出這麽溫柔的表情?

他放輕了聲音,但說出的話總是帶著一股霸道不容人拒絕的氣勢。

“我在這裏等母親。”

聞櫻倒不是被氣勢所震,只是很少拒絕他的要求,無奈笑看了他一眼,“好,你挑地方坐,我很快就好。”說著,她進了浴室間。

她洗漱時,看了看浴室裏的大鏡子,長裙外穿著繁秀錦麗的褂襕,一直落到膝蓋,裏頭還穿了長褲,從脖頸倒腳,以及兩邊的手臂都遮得很嚴實,即便有留下痕跡,也都被藏住了。

她放下了心,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好了,小虎,我們……”

所有的話,都在看見邵廷玉手裏拿著的東西時,戛然而止,含在了口中吐不出來。

陽光照進來,他手裏的金色袖口在光照下熠熠泛著光,這種張揚的顏色,邵廷玉是從來不用的,他甚至很少穿襯衫,不喜歡一舉一動充滿桎梏的衣服,即使是冬天,他單套一件背心也不覺得冷。

邵廷玉轉過身來,“我從房間的地板上發現的,母親……”

“大概是一灃哪天來的時候落下了吧。”她輕咳了一聲,神情有幾分別扭,想起大約是昨天她不小心扯下來的,地上鋪了絨毯,它陷在裏頭,邵一灃取衣服的時候也未曾發現。

說著話的功夫,邵廷玉已經從床那一頭走到了她跟前。

他比旁人要大一些的瞳仁漆黑,盯著她時,使她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懼怕感,幾乎是立刻就豎起了寒毛,這是人身處險境時的本能反應。

他倏地低下頭來,在她頸間輕嗅,鼻尖甚至蹭到她的肌膚,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顫栗。而後,像是嗅到了什麽足以讓他確認的氣息,他眸光驟黯,淩亂的碎發垂在額前,表情不覺透出一股狠戾。

“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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